萧子夜001

[WD]#秦狗#《情债》_P3

>前情提要：利用黑暗登上已被排除威胁的快艇，合作逃脱警方搜捕，Jordi出于不明原因将Aiden带去他的私人藏匿点。

  Jordi连珠炮式的扩音器一打开，像是要逼着全世界当他的听众，相反，在他关闭的状态中，没人能猜中成因。
  纵使Aiden熟知心理学，他更侧重于犯罪和恐怖战术，至于分析微表情，他还没到一种境界。
  这点尤为突出在人际交涉和情感层面，成为他一直以来的短板。同样，他也学不会如何像普通人一样面对家人。
  Jordi暧昧不清的表达方式，似恶非善，似友非敌，让Aiden的分析无从着手。要说度量他的唯一可信标准，就是钱。
  但好在他不需要费神去揣测Jordi了，这是他们的最后一单合约，而且Aiden也厌倦秘密了。
  再次回过神，周遭已然变成了陌生之地。Aiden还从没发现过这里，这可比望夫塔所在处更为偏僻，是片水上独立的小岛屿。
  Jordi把船平稳地停在岸边，丢给Aiden一串钥匙，指了指树荫遮蔽处一个居所。
  “红柄的那把是大门钥匙，进去后还有一层电子锁，密码是跟我们有关的四位数字。我知道相比起你的自动门这很老派，但这才是我的风格，而且比你的鼠笼可靠多了。”男人待Aiden上岸，重新发动快艇，“你先进去，我还得给她找个隐秘的栖身处。”
  “...Jordi！”回应他的只有马达声和溅起的水花。
  Aiden低声骂了一句，他目前实在没心情参观这人的住所，但有件事他必须和Jordi谈清楚，无奈他只好耐着性子尝试密码。两次错误后，他才重新慎重考虑。
  他们二者的共同点甚少，某些方面可以说是两极对立。关于任务合作时间又多到超乎可定性。论对Jordi个人，也是一知半解，Aiden完全可以怀疑连姓名也是捏造的。
  排除下来只有一个能确定的日期——会是他们合约开始的那天吗？
  这勾起了Aiden最糟的回忆，那段他颓废的日子，那次改变他世界的车祸，那个雨夜他第一次见到Jordi，那一份他们签订的合约。
  他简直无法理解Jordi想要纪念这个糟透的日子。
  密码锁打开的声音让Aiden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不悦，但这些情绪在他进入房间的瞬间，被空气中松木的熏香缓解了不少。
  明知房内不会有可用的讯息，仍查看了一番，关于Jordi个人的资料都是他已经知晓的，各个角落干净得就像不曾有人居住过。
  起初Aiden只是靠在墙上等待，但肌肉的酸痛让他坚持不了多久。他踱步向客厅，倚身蜷缩在沙发上，身体像是被拽进柔软的沙发，紧张过后的疲惫和释怀感逐渐鲜明。
  暖色的灯光包裹着疲倦的芝加哥老狐狸，将他略显苍白的脸中和出些许血色。他拿起手机，解锁前看见屏幕里映照出的自己，杂乱的胡须泛起一层白刺，眼角起了些皱纹，没精神的眼睑耷拉，眼眶略内陷，显得黑眼圈更为明显。
  Nicky肯定又要埋汰自己老了。
  每想起家人，Aiden脸上总是无法抑制地浮现出笑容，这回多了一抹无奈和怀恋。
  匿名收听WKZ宣传私法制裁者的死讯，这短暂的空白期为他提供了绝佳的脱身机会，他计划利用其离开芝加哥，开始新的制裁。
  当然了，在此之前，首要的是——
  见一次Nicky和Jackson。目前还不清楚他们的住址，但这并不是难事，他向来能找到他的每个目标。

  他预感这又会是一次忌讳沉默的再聚，可无论如何不会再同Jacks的生日那次闹得不愉快了，因为如今已经没有任何事能让威胁滋生。

  电台讯号断续的电流声成了很好的催眠脑电波，这却只徒增了Aiden的烦躁。他无法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安睡，退一步讲，哪怕是熟知的藏身处，他也从没以生理意义上真正睡过一觉。
  他拨通了Jordi的电话，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与门口重合，把Aiden满腹的抱怨压了回去。
  “嘿伙计，休息得还好吗？你可真会挑地方啊，这个沙发可是我费了好大心思，从某个渠道搞来的，睡起来特别舒适。”Jordi没在意沙发上的男人向自己投来不耐烦的目光，把散发着雨水和硝烟气味的西装外套脱下挂好，脱下溅血的手套扔进垃圾桶，戴上干净的一副，就算在藏身处也不愿留下指纹。
  满面笑意的收尾人搓着手掌，自然地坐在Aiden旁边的空位，与他紧靠。
  是的，茶几对面还有一个沙发，可他偏就和Aiden挤着。
  不仅如此，见对方没有太大反应，他的手放肆地搭在Aiden的大腿上拍了拍，完全像是下意识搭话的动作。
  但这回在两人看起来都不只是这么简单的意义了。
  这无疑引起了Aiden的不适，他马上直起腰板挪出了一大片空地，而此时收尾人的表情明显僵硬了几秒，很快取代了不悦的某种微妙的笑容重新在嘴角和双眼中晕开，眯细的眼紧盯着Aiden。
  这是Jordi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打量Aiden，莫名有种观赏稀有动物的错觉。
  而且不得不承认，这只老狐狸太耐看了。Aiden肯定不知道，他自己浑身散发着名为危险的魅力是多么致命。那双绿得深邃的瞳仁写尽了厌世，像极了一汪浮着绿藻的潭水。
  因烦躁而微张的唇瓣对Jordi来说只有性感两字得以形容。
  难得不再有任务牵制，两人合约也到期，终于能好好享受这份短暂的美好。
  对，确实很短暂，这份幻想被对方当即打断。
  “你这是在浪费我的时间，Jordi。我们的合约已经结束了，我只剩最后一件事要完善——Maurice。把他的位置给我。”
  “放松点，Maurice在他的小天地待得挺好的，你不用着急。哦对，你提醒我了，说起最后的生意，确实结束了。”
  Jordi的笑容逐渐消逝，他停顿了几秒，给对方消化的时间，接着压低了声音。
  “但你还是欠我很多东西，Aiden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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